“我听人说,兄长是你的白月光,”杨温辞找到叶寒声时,叶寒声似乎与很多年前没有不同,“可兄长说,谁也不配你的喜欢,包括他。”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“细想来,替身也好,白月光也罢,从来都是道听途说,我从未亲耳听你说过,”杨温辞握紧了拳,“你只是从未想过挽留。”
“阿辞,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,”叶寒声开口道,“你应该明白,你情我愿的交易,到了该结束的时候,理应好聚好散。”
“我一直觉得这场交易里,没有感情的是作为替身的我,但其实没有动情的人是你才对。”杨温辞望着叶寒声,“可是,我于你不当同旁人相提并论。”
“阿辞,被困在替身里的人是你,不是我。”叶寒声为杨温辞整了整衣衫,“回家去吧,去过你想要的生活。”
谎话说得太多,说谎的人也便真用替身的理由束缚住了自己,再不敢上前一步。
作为长兄,叶寒声的心思其实很少与几个弟弟说,虽然会被说替身文学不可取,但叶溪樾叶枝尧叶浔酒没有一个人劝过叶寒声把杨温辞追回来,长兄做事,总归有他的理由。
“长兄,”叶枝尧听闻杨温辞来过的消息,匆匆从太子府赶回,对于大哥的精神状态极其关心,“长兄,喜欢他吗?”
“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,他还不是如今的模样,他学了很多,学了很久,才有了今日耀眼的他。”叶寒声的声音逐渐小了起来,小到叶枝尧一个不注意都要错过了。
怎么会不喜欢呢?那是他看着长成的松柏,他比谁都更希望他幸福,即使这份幸福与他无关。
“既然喜欢,兄长为什么不再争取一下呢?”叶枝尧问道。
“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,”叶寒声的视线落在了弟弟身上,又错开了,“他想要过平凡的生活,我给不了这份安宁。如果人早就知道不可能的结果,又为何要去强求。”
许给朝中新贵沈谦的叶溪樾,时为太子妃的叶枝尧,定下天策府少将军李定安的叶浔酒,藏剑山庄已经淌了朝堂的浑水,叶寒声又岂会抛下弟弟独善其身。
“再等等吧,等到这个人被时间模糊掉,走丢在我的心里。”
替身三载,叶寒声从未提过白月光。其实在谣言传回去的那一天,叶寒声就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决定。
他会为杨温辞铺好路,此后亲友相伴,鲜花作陪。
杨温辞离开藏剑山庄的那一天,其实,是叶寒声将自己与藏剑一并与他划开。
三年前,叶枝尧身陷朝堂争斗,匆匆定下了与六皇子的婚事。
“少主,您已经几天几夜未曾合眼了,三少爷的婚事已经谈妥,这琴不若改日再锻,纵是赶不上杨少爷的冠礼,想来他也是会理解的。”叶蔺端着水盆与毛巾,等着叶寒声擦洗清醒一下。
“这兴许,是我能送他的最后一件生辰礼。”叶寒声双手撑在锻造台上,“而今局势多变,藏剑山庄已然入局。叶蔺,安排人透露给阿辞,就说……我的白月光要回来了。”
“少主?”叶蔺愕然,他原以为少主是要定下——
“我已命人传讯给霸刀山庄,待他回长歌门行冠礼之时,便是亲人重逢之日,”叶寒声的手抚上尚未锻成的琴中剑,“往后,霸刀山庄会是他的庇护,他会有一个完整的家,虽然……没有我。”
“叶蔺,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拖累,我把选择权给他,尽管我比谁都清楚,他不会留下。”叶寒声笑着,叶蔺却觉得刺眼。
可是归来时,哪怕心中已经有了答案,叶寒声没有见到杨温辞,心中还是有些落寞。
人生总是要有很多错过的,像叶寒声不知道的,杨温辞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喜欢。
像杨温辞不知道的,叶寒声原本打算在他的冠礼上进行的求娶。